花店老板

鸵鸟人

井白/恋爱嫌疑 (完)

*井柏然X白敬亭

*明星大侦探AU,半现实,已完结

*看了我战猝不及防掉进坑(虽然已经很晚了)


《《《


白敬亭眯了会眼的功夫,眼前多了个人。

井柏然把自己摆出清纯无辜的惊讶样,看上去要多假有多假,几乎极尽此人一生中最烂的演技捏着嗓子冲他打招呼:“白老师?哟白哥?哎呀小白啊。”这夺命三连call发发戳进白敬亭的心窝,他努力抑制住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翻白眼冲动,也回了他一脸惊讶的小井哥一个真正的惊讶状。

“你也来了?”白敬亭翻着节目组发下来的人物介绍,一遍一遍审阅颇有大戏上演的前奏,他想了想,也假模假样恭敬了一番,“好久不见啊。”

“是啊我不请自来,吓着你了?”井柏然想挪开他猖狂横在双人沙发上的182大长腿,他用火热的眼神示意了半会得到一个不温不火的疑惑表情。

好,你就不仁我不义。他一屁墩坐了上去,那架势像是马上要参加举重比赛的重量级选手,也难为他把自己坐出了好几倍的份量——但下场是好的,白敬亭主动收回了他不安分的腿。

“这腿是要长到183?咋喜欢上做伸展运动了。”井柏然嘀咕了一句,这是后台他肆无忌惮,两人间怕是维持了有一个世纪的纸糊窗子依旧倔强地竖在那,他算是在长久以来的拉锯战内找到了微妙的平衡,此时正慢悠悠地跟撸猫似地一把把顺着那所谓光滑白嫩的美腿——即使白敬亭穿着裤子。

白敬亭抖了抖,井柏然隔着他那条裤子摸来摸去的力道还挺大,而且既没节奏感又少了韵律,这让曾经单飞的白rap非常不满,好在这是白敬亭不是白rap,井柏然这一手糟糕透顶的功夫好歹还算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于是他继续眯起眼钻研那剧本。

白敬亭这次被排到的角色又是个该死的注孤生,向来认为自己不是撩妹不行只是懒得撩妹的大情圣正努力捋顺自己的人际关系。

这怎么看怎么像个交际花呢?他差点喊出来,好在演员的合格修养让他止住了剧透的坏习惯——井柏然会来明星大侦探的后台——那他准是这次的嘉宾了。

嘉宾井柏然此时也不知从哪个神奇口袋里捏出了个和白敬亭一模一样的小册子,也一板一眼在看。“你变魔术的吗?”白敬亭猝不及防审问他,一副老前辈的架势,“逮哪儿顺出来的?真带技能啊?”

但随便就乱了阵脚能是井柏然?他神神在在假咳一声,艺术家的样子上来了:“我说小白,小白啊,小白啊!”

白敬亭见他一遍遍喊得也怪累,金口一开“诶”了声。

“你诶什么诶,我这没抒发完呢。”井柏然数落他,先从当下的点开始:“许久不见我甚是想念,要不要先抱一个?”

“哥你最近是不是又拍了古装戏?”白敬亭瞅他声情并茂的那样子就知道又没正经了,可他转而又意识过来:“我最近也刚拍完。”

“所以我这叫带你入戏。”井柏然从善如流,也十分巧妙地带跑了自己前边的三连喊,毕竟他真也找不到什么想抒发的,就没由来想叫几声,这暧昧期不都这么过来的吗?叫个名字也乐。

“但我拍完了得出戏啊。”白敬亭推了推眼镜,他恰好在看剧本,难得戴上了,又望眼手表惊觉时间并不多了,赶紧手指点点井柏然那边的本子。“你记住没?”他倒是真情实意怕这位哥出洋相,“至少时间线先对上。”

“我知道我知道,跟着白哥走,保我有肉吃。”井柏然是做了充足准备来了,至少他挑着看了白敬亭在的那几集,不过被质疑专业能力还是要怼几句回去的:“那我希望白哥别进笼子了,那什么味的啊?”

“你想知道那我直接投你。”好东西得一起分享,白敬亭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奈何总没人领情,“我还能鼓动别人跟我一块集火你。”

“谢谢您咧。”

两互相都挺稀罕的准嫌疑人挤眉弄眼又侃了几句,直到导演发了号令才分开。

这要真成了,那以后恋爱估计很难谈了,他们不约而同想到。

 

死者一如既往地姓甄,就剧本安排来看和两人都是普通的一面之交——这唯一一面还是被当作嫌疑人传呼过来见着的,期间井老师奉献出了自己很浮夸的惊讶状——是对着离死者挺远的白敬亭的。

白老师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想这井柏然装模作样的惊讶状还真都是一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井柏然见他跟个出神的傻子似往自己这个方向望着,哪管他是真发呆还是看自己看呆了,心里先乐开了花。

人生重在及时享乐。并没有被安排哲学家角色的井柏然给自己加了个第二身份,乐滋滋的。

“井宝啊。”在他旁边的何老师忍不住给他提醒,“这死人了。”

“死人了?我知道死人了。”井柏然马上回过神,但一时半会还有点后遗症:“我心情挺好的。”

“你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死者吗!”

白敬亭隔着两个人也能料想到对方故作镇定下咆哮的内心,也乐不可支弯了嘴角。

那边井柏然还在努力摆脱给自己套上的嫌疑。

“我来录节目心情好,看到死人心情不好。”他一本正经的,看来偶像包袱确实给丢没了,“刚才没切换好。”

白敬亭还等着他继续圆场,既幸运又不幸再度抽到侦探卡的撒老师猛转头看向他:“这个……?”他眯了眯眼,算是看清楚白敬亭身上的胸牌,“白设计,你这一身很潮啊,那就给我说说你的时间线呗?”

井柏然乐了,他极高兴自己被置身之外,非常得瑟冲白敬亭扬了扬眉毛,同样不省油的白敬亭也得瑟,他干净利落讲完自己的部分,跟攀比似的也学样给对方抬了抬眉毛。

这可真是眉来眼去的,他想,好在各位敏锐的玩家都沉浸在故事中没给注意到,不然准要误解他俩在这案子中有什么感情线呢。

井柏然可没他想那么多,况且,他挺满足于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互动。

咱们小白真可爱。他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加把油,是的,咱们的,很快。

 

案子的场景设计在一场不小的宴会上,既然是宴会便少不了各种吃的,白敬亭在走进房间前还记得撒老师叮嘱自己的你给我少吃点,下一秒便忘乎所以了。

一点一点跟在他后边搜证据的井柏然习以为然。他这次的身份是巨商,西装上别副墨镜总让他误会自己要走大太阳下的红毯。和他们同组的还有鬼小姐——某高官的女儿,也是来参加这次宴会的。

“我总觉得你有隐藏身份。”井柏然看他一头栽进自己的房间里,莫名高兴,忘了自己的线索会暴露也乐颠颠随着过去,“不然你个小设计师怎么混进来的?”

“你去翻我那屋呗,问我我反正不说。”白敬亭嘴里正叼着块饼干,这又是被他看上的美味道具,腮帮子里塞满了,听起来含含糊糊的:“那你…嗯…?你好好搜!”

井柏然认为这要礼尚往来,他过去搭着人肩,手臂勾在他脖子前边,亲昵极了:“小白你也要好好找,哥这线索挺多的,我很期待。”

“那你期待着吧。”白敬亭摊摊手,又和他老生常谈:“我早说过身高一样的搂起来没那感觉。”

“那你要什么感觉?”井柏然奇了怪了,好小子居然碰也不让碰,虽然这是工作时间两人还没成但公私也太分明了吧?他俩见上一面能动手动脚的机会可不容易创造,井柏然才不会听他一句话就放开呢,反倒搂得更紧了:“是要夏天的火热还是冬天的冰冷?

“你倒是给我能冰冷一个啊。”白敬亭咽下饼干了,声音清亮起来嗓门也大了:“这么黏黏糊糊的能没汗就不错了。”

井柏然还没搭他腔,后边一声大喊就给他震住了。他没回头,先问:“…中途又死人了?那被死的还发不发钱?算一次通告吗?”他顺便又贴得紧了一点。

“你可能是忘了我们有三个人在一起搜证。按照正常的发展情况,我们在剧本里有感情线是洗不干净了。”

那挺好啊。井柏然在心里暗戳戳思忖——如果他能控制住突然上扬的嘴角的话会显得更暗一些。

鬼小姐果不其然指着他俩:“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井柏然很想问她是哪种有一腿,但考虑到自己还是个单身贵族并且正在努力脱单中,就不在心上人面前加大攻略难度了。他嘿嘿给人姑娘答:“没有、没有。”

“可这明明是我的白白!”鬼小姐猛地嚎了一声。

“不,是我的小白。”他下意识捍卫道。

鬼小姐傻了,白敬亭也傻了。

井柏然理所当然是傻透了,他立马反应过来剧本里设定的感情线是白设计和鬼小姐,自己这一个被激得带入真实情感哪还得了。于是,下一秒便痛心疾首望向白敬亭,两人之间距离近的都能按头了,道:“你说我现在放开你再撤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白敬亭居然思考了下,虽然看上去也像演的,但至少他给了井柏然一个回答。

“来不及,没有,死心吧。”

“那我们就继续搜证吧。”井柏然从善如流,“我不是误会的生产者,我只是误会的搬运工。”

白敬亭歪着头,勉强算是靠在他手臂上,他总结:“好。”

 

要说节目组也确实财大气粗了许多,两人经历了前边那场闹剧倒是老老实实分开了,挺心满意足的井柏然便晃到了白敬亭那间屋子,随即被里边成群的食物给震惊了。

“这宴会是在你家办的吗?”他拎起一袋薯片仔细端详:“那我严重怀疑你是走后门进去的。”白敬亭隔着好几堵不存在的墙斜了他一眼,又拍下一张井巨商的证据,语气轻快:“首席设计师有首席设计师的资本。”他带入角色倒是很彻底,又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炫酷配色的眼镜,“没见我屋里那高超的摆设呢?谁会不邀请我?倒是你这人傻钱多的大商人怪怪的,给个解释。”

井柏然脸不红心不跳:“然后许我一万年?”

“许你和笼子有个约定。”白敬亭怕了他了,又觉得自己这话像是充满了flag,想补点什么却感觉不恰当。

虽说嘴上够贫,翻找着白设计屋里东西的井柏然并没有忘了正业,他手机里拍到的几乎全是这位似乎平常得很的大设计师的证据,一想对方也像黏在了自个屋里似的,估计也没拍着别人的证据,又开始乐。

我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他想,倒是真的返老还童都快成00后了。

“你搁那儿傻笑什么啊?”白敬亭跨了过来,留下身后被他折腾了许久的井巨商屋子,“拍到几张了?”

“反正都你的。”井柏然先道,又突然怪叫,这小子怎么出来了,他暗自编纂的甜蜜情节还没翻上几页呢:“你查完我了?”

“总得看看别人吧。”白敬亭对他恨铁不成钢,又觉得井柏然一瞬间仿佛低落了的表情像是真的,勉为其难安慰他:“但拍到最多的还数你。”

那人果然眼睛又亮了起来。

这也太好猜了吧。白敬亭被他逗笑了,大哥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名字竖过来写。但转念一想,白敬亭又觉得自己这安慰的怪里怪气的,敢情也像表明了自己也知情似的,那可不得了。

不得了的白敬亭脚下一抹油,飞似地遛去了案发现场,徒留眼睛滴溜溜转着观察他们的鬼小姐露出更微妙的笑。

 

“井巨商和白设计有一腿!”

她在黑板前挺胸抬头,连带着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一同转向镇定坐在位置上的两位嫌疑人。姑娘记起了自己的人设,又故作吵嚷:“白白,你又绿了我!”

“什么叫又?”白敬亭从桌下边踹了脚偷笑的井柏然,好样的果然和他料想的那般被人误会了,“我跟他没关系。”

“你这话说得是非常欲盖弥彰了。”撒侦探话音未落白敬亭心里就多了丝“要完”,自己被冤进狱的可能估计得大大提升了。撒侦探又给他来一句:“除了鬼小姐还有井巨商,男女通吃啊白设计,您是新版本的交际花。”

某种意义上被说对了的白敬亭只能苦笑着,毕竟他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凶手就没说谎的权利。“没错,鬼小姐说的是对的。”井柏然则赶在气氛更加诡异前继续添油加醋,“但我相信小白并不是凶手,那不算说谎,顶多是个害羞。交际花的真心人,这听上去就很地下恋情。”

白敬亭的眼神锐利了起来,这人怎么又睁眼说瞎话呢!乱搅局啊。

被井柏然这么一敲定,白敬亭算是坐实了最大嫌疑人的位置。他也懒得争辩,反正要么是井柏然在扯谎,他本人是那个凶手,要么就是他在胡闹坑自己,他不是凶手。这么一看,倒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一番陈述下来没有任何人摆脱嫌疑,撒侦探叮嘱了他们几句便又开始了第二轮搜证。

他俩像是黏在了一起。

还是白敬亭主动的那种。

此时他正斟酌着盘算的可能在井柏然后边左右踱步,前边那位大爷悠哉极了翻找着柜子,手下动作轻盈缓慢,眼角眯着欲擒故纵。

“不是。”白敬亭思考好了,可他一开口就忘了自己编好的台词,跟怪罪似的砸过去,怎么听怎么像自言自语,“坑我干吗?”

井柏然当作不知道他在跟自己讲话,一心一意只专注手下事。白敬亭在他旁边蹲下,也拨弄起那几张皱巴巴的纸片。“财产转移?你这叫自曝证据。”他扫过几眼,歪过头总算看清了,都怪井柏然把这文件摆的成了九十度,也不知道他怎么认清写了什么的,真是古怪的癖好。

白敬亭心里噔地一亮。

“哥啊。”他嘻嘻哈哈凑过去,那谄媚的语气落在白敬亭嘴里甜腻过了头,一声叫得井柏然抖三抖,心里受用又不安。

“诶。”井柏然颤颤巍巍应了句,他觉准没好事。

“你在想什么呢?”白老师放长战线,他盯着那张左看右看都歪极了的文件,又多了几分把握,“您是心里头过不去了?”

井柏然猛蹬大眼睛,跟见了蛇似愣了足有两秒,一个重心不稳好在抓住了白敬亭的手腕,又匆匆忙忙丢开了他,嘿嘿一笑:“小白你说啥呢。”

搁这跟我装蒜?白敬亭坦坦荡荡,他喜欢就是喜欢,嘴上死都不说但身体非常诚实,反握住甩开的手,一脸纯真:“哥别摔了啊,我搀着您。”

这倒是吓到了井柏然。他转着眼睛往上左右探着摄像头,果不其然发现了好几个。“我看你是想上微博热搜!”他难得紧张,“节目一播就给你来个爆,井柏然白敬亭机下牵手。”

白敬亭嘟囔你又不是第一次抓着我以前也没见怎么样啊,嘴上却继续贫:“那总比跟秋裤上热搜好,怎么说是个活人吧。”

“你井哥哥就是个活人?”井柏然不爽了,他一不爽整张脸的表情就非常丰富。

“好看的活人。”白敬亭深思熟虑,夸完后自己都红了耳朵边。他想了想又安慰:“没事的,我以前还扑过撒老师,不仅机下还在床上。”

他的安慰显然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让井巨商切换成了妒夫井。但妒夫井没失了心智,他嘴里努努,算把这事揭篇过了。

“我真觉得没事,喜欢就是喜欢。”

井柏然还在敷衍地“嗯”,下一秒警惕了起来,他膨胀的大脑里闪过灯红酒绿满天烟花,又坠下高空来摔成一地的粉末。“小白…不,你在说什么?”

白敬亭一副他夸张过头的嫌弃,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蹲酸的腿,才在对方灼灼视线中开始表演:“不是我们加感情戏了吗?”

“啊?”

“白交际的真爱井巨商,还是地下恋情。这看起来不就真实多了吗?没人拆得穿。我自己都要相信是不是少看一段剧本了。”白敬亭眼角的泪痣随着他的偷笑扬了扬,像是落在玉珠盘底一粒不安分的黑墨汁,滚得井柏然内心火热,烫得他五脏六腑生疼,他不知道那是年轻孩子一时莽撞的真情流露还是自己单恋过度的自作多情,那双眼睛就这么盘问地看着笑的白敬亭,直到对方挥挥手跑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后知后觉给白敬亭喊了一声。小孩乐颠颠回过头来,全然不像那个在井柏然心里抛下惊天炸弹的小坏蛋。井柏然便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他顿了顿,憋一句:“那你好好找啊。”

“当然。”白敬亭冲他扬扬下巴,“准把你送进笼子。”

 

井柏然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冰柜时还有些怀疑这是假道具,直到他被一阵冷气熏得眼前迷蒙才确信这是个除了死者假以外全部用真货的实诚节目组。那怎么还没把白敬亭给喂胖呢?他在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顺手在里面掏了杯雪糕,四处张望那人去了哪儿。

白敬亭正簇在人群中端详撒侦探审问何主办,这一强强相杀的斗智游戏看得他很投入。井柏然也没多想,遥遥喊了声“小白”就拿着与周遭气氛截然不同的雪糕过去了。

“这个挺好吃的。”他往人嘴里喂了一口,白敬亭还点着头在一心两用,前面就传出一声惊叫——不是鬼小姐的。

鬼小姐悄悄抬起头,了然的目光在两人间左右回转,她啧啧摇了摇头,凑过去跟一旁的鸥贵妇咬耳朵去了。两位姑娘打量着183二人的目光越来越警惕。

那声惊叫的来源是撒侦探手撑到了桌角一个奇怪的玩意儿,检查后发现是个微型录音笔。

“这太高级了吧。”白敬亭咂舌,井柏然顺着他点头外加评价:“这宴会搞得和间谍一样。我也没见什么重要情报啊。”

“那大概是心里只有美人没有江山吧。”白敬亭吃人家的嘴却不短,又数落他:“你怎么成巨商的啊?怕是被美人们送上去的。”

“你这讲得我跟吃软饭一样。我这叫有颜有料好不好?”井柏然话音未落,白敬亭非常跑偏地想到了什么美食的宣传语,他在心里给井老师赔个歉,眼睛又往雪糕那望去。井柏然见他一副懒得动的样子,任劳任怨做起了护工,一勺一勺送还怕人嘴里漏下来。

“井巨商。”撒侦探突然传呼,井柏然手一哆嗦险些捅白敬亭脸上,白敬亭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摇摇欲坠的雪糕杯,松了一口气又拍拍井柏然的背,总算记得安慰他:“去吧嫌疑人。”

井柏然哀怨瞪了他一眼。

 

“你和井柏然在谈恋爱?”揪住这个机会,鬼小姐把他堵在一边,压低声音盘问。

“嗯?剧本里讲了,我俩就那那关系。”白敬亭已经坦然接受了井柏然一手安排的人物关系,从善如流,“我应该算绿了你。”

“不是!”鬼小姐急了,她又不敢大声质问,偷偷摸摸的样子看上去挺好笑:“我说你跟井柏然,不是井巨商。”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白敬亭眨了眨眼,他掩饰极好的眼里笑若明月,晃了姑娘一双严肃的眼也模糊了他自己的内心。

“我如果有喜欢的人了。”他手中的勺子一下一下搅着雪糕,动作的主人似是觉得现在往嘴里送对人家确实不尊重,于是继续维持着搅拌的动作。那颗泪痣跳了跳,像是跟审问室里突然站起来跟侦探据理力争的井柏然遥相呼应。

“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他侧身躲过拍打,身手矫健闪去了别处。

井柏然再找到白敬亭时对方早就吃完了雪糕,又不知从哪顺来盒切开的橙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在本子上划着些什么。他凑过去想看写了什么,被人一挡:“你这重大嫌疑人别妨碍侦探办案啊。”

井柏然好心提醒他:“你也是嫌疑人。”又出于情分给他添一句:“以及你是侦探的第二怀疑对象,第一是我。”

“那我被冤没跑了。”

“你相信我不?”

白敬亭摆下笔,挑挑眉没懂他的意思:“你要承认自己是凶手?”

“我要跟你表白你能信吗?”井柏然看他捏住橙子时毫不紧张的指节,在心里边叹了口气,接道:“敬爱的白交际。”孩子眼里跳了跳,井柏然想,果然他一直入戏着。

“小白,侦探找你。”

井柏然倒不在意白敬亭给不给他个回答,他想自己也没蠢到看不懂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能说白敬亭着实是个很入戏的演员,真就陪着他来了出井巨商和白交际间的恩爱情仇。或许那什么就是捅不破的窗户纸也不是两人都扭扭捏捏不肯迈出去,敢情对方那层是兄弟牌的窗户纸,自己这一状跟他都没平行,那根本捅不了。

“侦探找你还不过去啊?”井柏然见他充耳不闻在那啃着东西,忍不住催他:“晚去一秒嫌疑又得加重。真想进去?”

“我在想答案啊。”白敬亭闭了闭眼,又笑着睁开。

想个鬼答案啊,都是戏中人的美满。井柏然觉得酸溜溜的,勉强支起脑袋看着他。

白敬亭咽下最后一片橙子。

“白交际的话我不懂,但如果是白敬亭的话。”

“他说他信。”

 

直到录制结束井柏然都在没能抓到个跟白敬亭独处的机会,果不其然又背了锅的白设计在真正犯案人井巨商热切过度的目光下留在了笼子内。

人群四处散开,白敬亭早在来之前就说有事没去饭局,跟各位说不上多熟的井柏然脚下和抹了白敬亭同款润滑油一样刺溜跑了,徒留那一片并不属于他的热闹。

他的心里炸开了一朵冬季的荷花。

那是从见不得人的淤泥深处努力成长的一颗种子,井柏然曾以为这是终年来都无法光明于蓝天下的毒草,便如同病态的嗜毒者般揪着那小小的一点烟草幻想它开放的样子。他掐着根茎,并殷切希望自己蜷缩的欲望不再滚烫炙伤他的躯体。可名为白敬亭的毒药又像是阳光,他从天边的各个方位灼烧着这颗胆小的毒草。

而有一天,他发现那是朵荷花,而它即将盛开在不合时宜却温暖的冬季。

白敬亭走得很慢,井柏然没费多大力气就赶上了他。他猛扣住人的手腕,对方晃了晃手,没半点想甩开他的意思。井柏然手掌下的那块皮肤在燃烧,他的肌肤贪婪地贴在那小小一块慰藉下,喉咙口压着那挠得他浑身作痒的魔咒。

“你是认真的吗?”

“我承认我说过谎。”白敬亭望着他紧张的模样,极快续道:“但不是那一句。”

“我现在想和你接吻。”井柏然说,他指尖跳动着一丝不安。

“不好意思啊井巨商,白交际已经替您入狱了。”

井柏然顺着双手交握的方向过来环住他,身高丝毫不差的小伙子在没有摄像机的死角压得严密,几乎要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

井柏然舔了舔他眼角的泪痣,听到那依旧尽心尽责背着白式情话的家伙说出他预料到了的下半句。

“但如果是井柏然的话。”

“至少白敬亭说他愿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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